顾尧

文/顾尧

*现代设定

*有些长 是甜的请安心食用

当曜走进包厢时，西施正拿着话筒站在那唱歌。

更准确一点，是在那乱嚎。

少女还穿着白天比赛的队服，淡紫色短裙下的双腿笔直，又细又长，再往下看是一双及其不搭配的拖鞋。外套则被随意丢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西施第一个转头看到他，忽的一下就蹦到他面前，手里还拿着话筒。

“闪闪发光的队长，你好！”

……还是对着话筒喊的。

这一嗓子喊得整个包厢里的人都注意到了此时进门的曜。

曜打量了一下他的各位队友——

孙膑缩在角落里默默抬眸看了他一眼后似乎就对他失去了兴趣，又垂下头，摆弄自己的机械翅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蒙犽站在沙发旁，手里也拿着话筒，好像是准备唱歌，不过被进门的曜给打断了。不远处的鲁班大师坐在点歌器前，一只手拿着啤酒瓶，另一只手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认真的像是选择鲁班的身体零件。

至于西施——

少女还眼睛发光地看着他，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藏。

曜默默关上包厢的门，防止“星之队庆祝夺冠深夜k歌”的标题沾满明天的王者世界报。他越过西施，坐到了鲁班大师身边。目前看来，鲁班大师看起来是最清醒的。

强调一下——看起来。

“班叔……你没醉吧？”曜抬手比了个耶，“这是几？”

鲁班大师转头瞥了眼，做作地推了推眼镜：“这不是中二少年吗。”

曜确认了一下，至少鲁班大师的脑子是清醒的，和其他几位比起来。

他看了看桌上摆的瓶瓶罐罐，仔细数了数。

“不是吧，这都是你们喝的？”

鲁班大师抬起他拿着酒瓶的那只手示意道：“我从开始到现在就只喝了这一瓶，还没喝完。他们倒好，拿了个冠军跟疯了一样。”

曜指了指角落里的孙膑。

“他又怎么了，拿个冠军不应该开心吗，怎么还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刚开始好好的，喝了酒以后就这样了，谁知道他。”

“班叔！给我来一首青藏高原！提前到下一首播放！”蒙犽洪亮的声音突然透过话筒塞满了整个包厢，曜被吓得一哆嗦。

一旁的鲁班大师面无表情地操作着，好像已经习惯了归墟梦演冠军小钢炮的行为方式。

“蒙犽，下一首是你的，我就不唱啦。”少女清甜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醉酒的虚浮。她关掉话筒放在桌上，熟练地踢掉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

……不是，美女，你好歹注意一点形象，你穿的可是短裙。

鲁班大师看曜坐在一旁打量西施，心领神会。

“你先送小施回去吧，其他两个我会送他们回去的。”

曜看了一眼还在认真选歌的鲁班大师，确认了一下：“你可以吗？”

“我你还不放心？”

大师觉得他的稳重有被冒犯到。

“钱我已经付了，结束了直接走就行。”

曜起身，走到西施面前。

西施迷迷糊糊抬起头，好像有个人挡着视线了，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她闪闪发光的队长吗。

她朝他笑了笑。

“你还挺有道德啊，别人点的歌就让别人唱，还不抢麦。”曜调侃道。

“那是当然，我西小施可是善解人意，美若天仙，温柔持家，聪明贤惠……”

曜急忙打断了她，看她成语一个个都不着边了。

他轻轻拍拍她的头，“走了，本天才送你回去。”

西施又穿上拖鞋，从沙发上站起来。

“蒙犽！班叔！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她几乎是在喊话，而声音都要盖过背景音里蒙犽青藏高原的歌声了。她又凑近角落里的孙膑，轻揉他的头，语气温柔，“孙膑小乖乖，姐姐下次给你准备糖吃。别喝酒啦，得了冠军，开心点嘛～”

交代完所有人，她才一蹦一跳走出了包厢，离开时还不忘记沙发上随意丢着的外套。

曜还站在原地看完了少女一系列操作，思索这姑娘到底有没有醉。结果人家早就站在包厢门口，撑着门看着他。

好像她才是来接人的一样。

夏日夜晚的风微有些凉，刚出门的少女似乎感觉到了，还自顾自把外套穿好，拉上拉链，都省得曜把外套脱给她了。

……要不是小姑娘的脸颊有些红，曜都觉得她根本没喝酒。

“我们回俱乐部吗？”西施的声音温温和和的，还带点淘气，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你家在哪？送你回家。”

西施走在前面突然停住了。曜走在后面差点撞着，幸好反应快。

曜正奇怪怎么了，就见小姑娘转过身，眼里还泛着一点水光。

……不会是要哭了吧？

西施吸了吸鼻子，又把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拿手抹去。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不要回去。你送我去俱乐部吧。”

曜看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我们队拿了冠军，阿姨们这几天都休假，俱乐部没人。班叔等会儿也是把孙膑和蒙犽他们送回各自家的。你一个人住在俱乐部，不太安全吧？”

“反正我不要回家！”少女满身都写着抵抗，曜真担心她下一秒就在这街头哭出来。

果然，他的队友从来没让他失望。

少女放声大哭，“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回去干嘛！那不是家！不是！”

曜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摸外套口袋，还有一小张餐巾纸。

……好像是刚刚在包厢桌上随手拿的。

他递了过去，慌慌张张：“你……你先别哭。好好好，不回家，我们不回家。”曜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只能先妥协。

一旁好心的路人看到这一幕，以为曜是什么拐骗女孩子的坏人，围着两人指指点点。

有热心的大妈问：“小姑娘，这人你认识吗？不认识不能随便跟别人回家的。”

“我看你小伙子长得不错，怎么干这种事情啊！道德败坏的事情要少做的知道伐？”

……曜表示他遵纪守法是个中国好公民。

西施平缓了一下情绪，眼睛还湿漉漉的，眼底有些红。她轻轻眨了眨眼。

“啊，谢谢您，他不是坏人，他是我同事。”

气氛有些尴尬。大妈从包里找出一包小包餐巾纸，递给西施。

“小姑娘擦擦眼泪啦，男人干了什么坏事都不能原谅的晓得伐！越惯着越过分嗒！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知道伐？”

……曜又躺枪了，心想自己是长成了坏人的样子吗？明明是天选之子正义的化身，稷下第一天才帅哥。

西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接过纸巾，又跟人道谢，这才扯着曜离开。

她拉开塑料封条，从里面抽出一张新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曜还站在一旁。

他听到她声音，轻轻的。

“反正我不要回家。你把我送回俱乐部也行，再不行住酒店，或者去你家。”西施顿了顿，曜以为她知道去他家不太好，还要自己反驳自己，结果这姑娘确实反驳了自己，“不对，我没带身份证，不能住酒店，那你还是把我送回俱乐部吧。”

……只不过反驳的点不太对罢了。

脑子倒还挺清醒啊，她到底醉了没？

曜微微低头看着她头顶小小的发璇，心软化了一半，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在俱乐部。

看来今晚只能睡沙发了。

曜和西施并肩走在路上。西施似乎有些兴奋：“你真要带我去你家？我还没去过你家呢！你家大不大？有零食吗？有饮料吗？有……”

她话还没说完，曜赶紧拉着人手腕往后拉。西施撞到他怀里，突然安静了。

一辆摩托从两人后方飞驰而来，差点撞着西施。

曜叹了口气，松开人手腕又重新牵上她的手，刻意走在了靠马路的一边。

还是照顾一下醉鬼吧，谁让这个醉鬼这么可爱呢。

而西施还没反应过来。

“队长你牵我手干嘛？”

“怕你走丢，或者被撞。到时候本天才可照顾不了你。”

“你诅咒我！你竟敢诅咒你唯一的女队员！我下次打假赛！！演给你看！！！”

曜牵着她走，无奈偏头看了眼她还红红的脸，本想回击的心思瞬间歇下，稷下第一天才干嘛和一个醉鬼过不去呢。

他感慨，天才真不容易，队长更不容易。

他不知道西施表面上和刚才一样叽叽喳喳的，其实心里早就成了弹幕机。

牵手了……牵手了？他牵我手了！和我想的是同一种牵手吧？？是吧？？？我不管反正碰到手了，四舍五入亲亲了！！！！再四舍五入……不对，这不会是幻觉吧？

西施有些飘飘然，拿另一只手拍了拍脸。刚才的酒劲似乎又上来了，她只是迷迷糊糊跟着前面那人走，而手里的温度还一直持续着。

西施就这么跟着曜回家了。

打开门，镜站在玄关处，手里拿着杯热牛奶，还冒着热气。

“姐姐。”曜叫了一声。

西施在一旁迷迷糊糊的，也跟着喊了一句：“姐姐好！”

镜：“……”

镜瞥到了两人牵着的手，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还把人小姑娘带回家来了？”

西施举起牵着的手晃了晃，像是课堂上争着抢着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这个我知道！今天我们队拿了冠军然后我们在ktv庆祝我喝醉了又不想回家所以队长就把我带回家了！”

还是一口气不带停顿地说完了事情大概经过。

虽然没有很清楚，但镜也猜了个大概。

不过知道自己醉了还能这么清楚地知道目前发生了什么的小姑娘倒也是神奇。

镜这才侧了侧身，示意人进屋。

曜进门后帮西施拿了双拖鞋，小姑娘熟络地把拖鞋踢掉，像刚才在ktv一样，又穿上曜拿的拖鞋，走过玄关迷迷糊糊打量了一下房间。

其实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极简的装修风格像极了东方镜在赛场上的干净利落，餐厅的桌椅摆放整齐，桌上的果盘里水果俱全。

曜领着西施坐到客厅沙发上，示意她桌上的零食水果随便拿。小姑娘倒也听话，乖乖坐在那儿，小手藏在袖子里又放在膝盖上，坐姿标版溜直，像小学生听课那样认真听他讲话。镜端着碗醒酒汤从厨房走出来，递给曜之后便打了个哈欠打算回房间休息了。

关门前还没忘记提醒自家蠢弟弟注意点。

曜背着姐姐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表示：“……姐你想多了。”

镜明显不信， 嗤笑了一下，关上屋门。

西施看到曜手里的汤，主动拿了过来，豪迈的像是又喝了一碗酒。

给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摔碗然后桃园三结义了。

不过没摔，她只是乖乖喝完然后把碗放到桌上。打了个哈欠，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曜：想吸猫。

“我睡哪呀，这间吗？”

西施站起身，往房子里走，看到一间卧室的装修风格和外面完全不一样。

一看就是某队长的房间。

以蓝色和黄色为主调，墙纸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星星，还有一些连起来的星座图。桌上的东西摆放的挺整齐，一旁还有个相框，里面放着李白的亲笔签名照，再一旁还放着东方姐弟两的合影，姐姐一笑不笑的，弟弟咧着嘴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床单是星空的深蓝色，房间风格和主人很像。

曜还没反应过来，西施已经直奔他的大床，躺了上去。

还不忘记给自己盖好被子。

曜走近一些，坐在床的另一侧，仔细打量闭着眼睛安静睡觉的少女。

其实，说实话，西施真的挺好看的。

作为电竞圈为数不多的女选手，肤白貌美大长腿，五官端正，追求的人似乎也挺多的。

曜倾身，想近距离看看异性的五官，结果不小心，似乎凑得过于近了，嘴唇碰到了她的鼻尖。

西施揉了揉鼻子，眼睛半眯，呢喃：“嗯……你不困吗？睡觉。”

西施抓住他的一只手，和他牵着，还不忘拍拍他掌心示意他睡觉，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曜有些惊慌失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都是别的小姑娘给他暗戳戳递情书，但他也没有近距离和同龄女孩子交流过（除了成为队友以后一起打比赛的西施），也没有谈过女朋友。

他想忽视自己内心深处压制不住的悸动。

成为了这么久的队友，小姑娘人又好又漂亮，还有在赛场上比赛时散发的光芒，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他低头，看小姑娘两只小肉手抓着他的手，白白嫩嫩的，感觉一不小心使点力就会留下印子。手掌连接的关节处陷进去几个小小的窝，曜不自禁轻轻地吻了上去。

小姑娘的手动了动，皮肤之间的摩挲让他感受到女孩子和男孩子的不同。

真滑。

平缓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与此同时，好像还有怦怦的心跳声。

他突然觉得，他是不是应该正视一下这份感情。

不想再骗自己了，也不想隐藏了。

他好像喜欢上西施了。

东方曜，喜欢施夷光。

第二天，西施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色。

哦——是队长的衣服。

再往上看，是某队长尖利的下颚线。

……等一下，队长？

？？

她下意识坐起身，甚至没注意到她的手是被某队长轻握着的。脑袋因为宿醉还有些晕，但这不妨碍她再过一遍昨天发生的事情。

“醒了？”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和平时活力满满的声音不太一样。

曜似乎没有睡得太舒服，在感受到手里的柔软消失后便下意识睁眼，看到了坐起身的西施低着头，似乎在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他撑了撑，稍微坐起来一点。

没等他说下一句话，他看见少女的脸颊正在一点一点变红。

“队长，我们……好像没事吧？”

西施知道自己酒品还不错，哪怕是真醉了也不会到断片的程度，但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漏掉某些重要的细节。

曜一句坚定的“有事”让西施陷入了迷茫。

她突然转头盯了他一会儿，又赶紧转开，眼神躲闪。

……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曜唇角微勾，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去洗漱一下，吃饭。”

等曜出了房门，西施还是没反应过来。

不应该啊，她的记忆里没有“有事”的片段啊……

西施拍了拍脸，翻身下床，拖着拖鞋踢踢踏踏来到卫生间。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不过……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妆还没卸，头发乱乱的，齐刘海已经成功变成了中分。就在她轻叹了口气刚打算好好收拾收拾去见人的时候，曜突然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少女看了他一眼就急忙转过身去，有些狼狈。

“姐姐给你准备了衣服和干净的浴巾，你将就一下随便洗个澡换上吧。”

曜靠在卫生间的门框旁，漫不经心。他没去注意少女的反应，说完话就离开了。

他是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接下来的事。

曜坐在餐桌前，盯了会儿桌上的碗，打开手机搜索引擎。

怎么向女生表白。

Top3要注意的是：闺蜜，服装，场地。

……怎么感觉现在都没有呢。

但是不想等了。

西施辨认了一下每个护肤用品，拿洗面奶将就洗了把脸，勉强把妆卸去一点。

当她洗完头出来的时候，曜依然坐在餐桌前，拿着手机，貌似开了把游戏。

少女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下身是一条黑色运动裤，长发披散着，发尾还有些湿。明眸善睐，杏腮桃颊，干干净净的，像校园里的大学生。

还是很招人的那种。

招人的大学生现在正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曜忍住没多看几眼，放下手机，拿着碗去厨房给她盛粥。

她看到他手机里的人物站在原地不动了，手臂一伸，把手机拿了过来，操纵着他的英雄完成了游戏中最后的推高塔和推水晶任务。

曜把粥放在她面前，看她抬头笑眯眯跟他说话，嘴巴一张一闭。

有些诱人。

“挂机可不好，不提倡。本少女顺便帮了你一下。”

曜点点头，坐在她对面，示意她喝粥。

于是少女默默埋头喝粥，气氛陷入一丝尴尬。

……怎么会尴尬呢，话唠少年和话唠少女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会产生这种气氛？？

西施把粥喝完，胃里舒服了点。吃饱了以后，人的精神也放松了些。

“上线。”

曜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西施又懵了。

不是，你刚和人美女睡完觉然后就拉着人家打游戏？不愧是网瘾少年！

曜把一旁用充电宝充电的手机拔掉，推给西施。

哦，这人还这么贴心地给她手机充好电了。

她狐疑地点开游戏图标，进入主页面。

「星之队_曜」邀请您组队1v1·墨家机关道。

？

还1v1？

刚睡完打5v5就算了，还要solo？

西施点了接受按钮。

两个人都没说话，自顾自的选了英雄。

呵，看我不揍死你。

西施有些生气。好歹同床共枕了一晚上，一句解释都没有，还打游戏。

打什么打。

刚进入游戏，两人来到各自塔前。本来好好清着兵，曜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西施以为他卡了，抬头看了一眼，而某人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不知道在干嘛。

紧接着，左下角有了几条消息。

[全部]星之队_曜：施夷光。

[全部]星之队_曜：跟你商量个事。

西施抬眸，面无表情。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曜看了她一眼，操纵着人物到她面前。

西施熟练地放一个二技能，又拿一技能操纵着他往远一点的那个圈里走。

[全部]星之队_曜：我喜欢你。

……？

这下轮到西施没动了，人物没动，本人也顿住了。

等消息都消失了，她还是没动。

不是就一起睡了一觉而已，也没干什么事，又没让他负责，没必要说违心的话。

王者峡谷里只有小兵在互相厮杀，曜一个一技能闪到她面前。

曜悄悄抬眼打量少女。

他不太好意思搞那么郑重又严肃的表白，那不符合他的风格。他正烦闷着，想打开游戏试图放松一下，然后才想到了这么个办法。

只不过少女的表情似乎不太妙。

西施抿了抿唇，把手机放下，神情严肃，语气有些委屈。

“队长，如果你只是开玩笑，我开不起。如果你只是为了昨晚，不用。我没关系，我没事。”

西施说完，憋着眼泪站起身，越过他走向玄关处。

她没想这么多，只是现在不想呆在这里。

在她的意识里，喜欢不是随便，也不是负责。

她喜欢曜，是因为曜的光。耀眼，却又吸引着她靠近。

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久远的连她自己也忘了。她只记得，当她看到少年在众人面前说着理想、偶像、信念和决心的时候，她能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星星——是纯粹却又珍贵的东西。

可能就是那时候心动的吧。

曜几乎是下意识跟着站起来，急急忙忙拉住她的手腕。

少女也没挣扎，只是垂着头，看起来有些失落。

曜又有些束手无策。

“……生气啦？”

曜靠近了些，有些无奈。他尽量放轻语气。

“抱一抱就不生气好不好？”

西施没说话，低头盯着地面。

曜叹了口气，又往前走了一点，把她抱入怀中。

西施眼前一黑。

“啊，我比较迟钝，在这方面也比较笨。”他停顿了一下，“当然本天才在其他方面都是全能的。”

西施轻声嘀咕，还带有一丝哭腔。

“明明是个自恋的家伙。”

“但是，喜欢是真的，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负责。”

他想说的是，他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人。

曜悄悄亲了亲她的小脑袋。

“我喜欢你，施夷光，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喜欢。”

西施在她怀里抬头，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我指的有事，是这个。笨蛋。”

曜放开她，低了低身子，抬手轻柔地抹掉她的眼泪。

“那我问你个问题。”

“李白，镜姐姐，和我，你最喜欢谁？”

“李白。”

西施：“……”

“偶像是我这辈子要超越的人，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看着西施，眼睛里有光。

“施夷光是，要保护的女孩子。”

“是想要保护的那种喜欢。”

“和别人不一样。”

西施还是被那光吸引了。

果然，还是她记忆里耀眼的少年。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抗拒不了闪闪发光的队长。

西施垫了垫脚，轻吻他的脸颊，莞尔一笑。

她说我也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

他说他知道，他也是。

这个不太一样的夏天，少年和少女拥有了远比冠军更重要的东西。

那是在各自世界里闪闪发光的珍宝。